儿童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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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画册


儿童画册用文字和图画共同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是图文合奏的一种图书。



简介


儿童画册也叫《小良的魔幻世界》是一套教育孩子识物认字、学拼音、学英语的系列益智学具。它通过水擦笔神奇的用水一擦就没了的现象,吸引了孩子的注意力,让其在充满神奇的娱乐中熟悉用笔的方法,感受知识带来的无限乐趣,培养对学习知识的兴趣。在我国台湾地区,图画书与绘本常常被混用,图画书是用文字和图画共同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是图文合奏。绘本用于较为严格意义的图画故事书,而图画书的界定有时相当宽泛,甚至包括非虚构的知识类图画书、玩具书、歌谣等。 在图画书里,图画不再是附庸,而是生命,甚至可以见到一个字也没有的无字书。日本的松居直一直坚持的读图画书的最正确的读法是:大人读故事,孩子一边用眼睛看图画一边用耳朵听大人的声音。当父母或是朗读者把图画书所表现的最好的语言用自己的声音、用自己的情感来讲述时,这种快乐、喜悦和美感才会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图画书的体验才会永远的留在聆听者的一生当中。

发展时期


一般认为,现代意义的绘本(图画书)诞生于19世纪后半叶的欧美,凯迪克、格林纳威、波特都是早期的杰出代表。在亚洲,日本的绘本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起步,至70年代崛起,目前已成为绘本的泱泱大国。我国台湾地区的绘本大致从20世纪60年代后期开始起步,至80年代后渐入佳境。

摇篮期:

最早的一本带插图的儿童书,可以追溯到17世纪。1658年,捷克教育家扬.阿姆斯.夸美纽斯的《世界图绘》,被公认为欧洲插图儿童书的雏形。

成长期:

图画书的诞生,要归功于19世纪彩色印刷技术的发明以及英国画家、出版家爱德蒙.埃文斯的开拓。它不仅致力于彩色印刷技术,还将他提升到艺术水准,因此造就了三位图画书的先驱者。其中,伦道夫.凯迪克被后人誉为“现代图画书之父”。

全盛期:

20世纪30年代,英语圈图画书的主流渐渐移向美国,图画书迎来了它的黄金时代。

1902年,英国画家比阿特丽克斯.波特的《比得兔的故事》正式出版。这本小开本的图画书,是世界上公认的图文结合得最出色的第一本图画书,是一部里程碑之作。阿特丽克斯.波特也因此被认为是现代图画书之母。

1922年,美国图书馆儿童服务学会设立了纽伯瑞儿童文学奖。

1928年,美国画家婉达.盖格出版了美国第一本真正意义上的图画书《一百万只猫》。

1938年,美国图书馆协会为纪念“现代图画书之父”英国插画家伦道夫.凯迪克,设立了凯迪克奖,授奖给这一年美国所出版的最佳图画书画家。

1956年,国际儿童读物联盟设立国际安徒生奖。每两年一次颁发给有杰出贡献的作家和画家。

1964年,美国图画书作家莫里斯.桑达克《野兽出没的地方》被形容为“美国第一本承认孩子具有强烈情感”的图画书。并获得国际安徒生奖。

1990年,美籍华人图画书画家杨志成以《狼婆婆》获得凯迪克奖金奖,这是第一位美籍华人画家获得该奖。

发展简表

1658 捷克教育家John Amos Comenuis(1592-1670)所编写的《世界图绘》(Orbis Sensualium Pictus)一书在纽伦堡出版,是西方世界第一本有插画的儿童书。

1744 英国的John Newbery(1713-1767)创立了世界第一家儿童书店,并出版了内页配有木刻插画的Little Pretty Pocket Book。

1789 英国的诗人兼画家威廉.布雷克(William Blake, 1757-1827)完成了一本雕版印刷彩色儿童书《纯真之歌》(Songs of Innocence)。

1845 德国Heinrich Hoffman(1809-94)出版《满头乱发的彼得》(Peter Shock-Headed)一书,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主角的名字出现在书名当中。

1860 Walter Crane(1845-1915)、Kate Greenaway(1846-1901)及Randolph Caldecott(1846-1886)等人,相继与名出版家Edmund Evans(1826-1905)合作,在他的画坊出版彩色图画书。

1878 伦道夫.凯迪克(Randolph Caldecott)为《骑士约翰的趣闻》(The Diverting History of John Gilpin)一书绘制插图,其中约翰骑在马上骋驰的插图,后来成为美国凯迪克奖的标帜。

1896 法国的Maurice Boutet De Monvel(1850-1913)出版《圣女贞德》(Jeanne d''Arc),本书在隔年除了被译成英文之外,也被依原样再版发行。

1902 英国的Beatrix Potter(1866-1943)原本自费出版的250本《小免子彼得的故事》,由Warne出版社正式出版,被认为是现代图画书之始,堪称图画书进入新纪元的里程碑之作,这个系列并且成为百年来最畅销的图画书。

1907 在《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版权期满之后,便出现了许多不同插画版本,其中以《彼得潘》插画闻名的英国插画家Athun Rackhan(1867-1939),也画了一本《爱丽丝梦游仙境》,画风古典而优雅。

1922 美国图书馆协会(ALA, 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的儿童服务部门,为了纪念英国的儿童出版始祖John Newbery,设立了儿童图书奖──纽伯瑞儿童文学奖(John Newbery Medal),选出过去一年对美国儿童文学最有贡献的儿童文学作家。

1928 由德国移民美国的童书作者汪达.盖(Wanda Gag, 1893-1946),以处女作《100万只猫》(Millions of Cats)一举成名,后来更在美国早期的儿童文学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1938 美国图书馆协会为纪念英国插画家Randolph Caldecott对图画书的贡献,成立了凯迪克奖(Caldecott Medal),授奖给前一年美国所出版的最佳儿童图画书插画家,前提是得奖插画家必须是美国人或美籍的外国人。

1942 美国插画家罗伯.麦可斯基(Robert McCloskey)以《让路给小鸭》(Making Way for Ducklings)获得凯迪克金牌奖,他也是第一位二次获得该奖的插画家,另一本得奖作品为1958年的《美妙时光》(Time of Wonder)。

1943 美国的维吉尼亚.季.巴顿(Vinginia Lee Bunton, 1909-1968)于1942年出版《小房子》,该书于隔年获凯迪克大奖。

1955 瑞士的卡瑞吉特(Alois Carigiet, 1902-1985)出版《大雪》(The Snowstorm),他同时也是1966年「国际安徒生插画家大奖」设奖后的第一位得主。

1956 “国际少年图书评议会”IBBY, International Board on Books for Young People)设立 「国际安徒生大奖」(Hans Christian Andersen Award),每两年授奖给在青少年文学创作上有杰出贡献并且活着的的作家予以鼓励;1966年增设插画奖,堪称儿童文学、插画界的诺贝尔奖。

英国设立凯特.格林威奖(The Kate Greenaway Medal)是英国插画家每年的最高荣誉奖。

1962 英国牛津大学出版部出版布莱恩.怀德史密斯(Brian Wildsmith, 1930-)所着的A B C一书,该书更获得同年的格林威奖。

1967 捷克布拉迪斯国际插画双年展于1967年设奖(Biennale of Illustrations Bratislava),英文简称BIB,BIB每双年设年度首奖一名,金苹果奖五名,金牌奖十名。

日本的濑川康男(1932-)所创作的《奇妙的竹笋》于1963年出版,并于1967年获首届布拉迪斯国际插画奖。

1970 美国插画家Maurice Sendak获颁安徒生插画家大奖,亦曾获得凯迪克金牌奖等多项奖项,代表作为《野兽国》(Where the wild Things Are?)、《夜里的厨房》(In the Night Kitchen)等。

1973 英国的雷蒙.布立格(Raymond Briggs, 1934-)出版《怕冷的耶诞老公公》,获得他的第二座格林威奖,他早在1966年便以Mother Goose Treasury,获得格林威奖的肯定,其1978出版的The Snowman更在1982年被拍成家喻户晓的动画片《雪人》。

瑞士的约克.米勒(Jorg Muller, 1942-)于1973年创作《挖土机年年作响──乡村变了》,他也是1994年「国际安徒生大奖」得主,代表作有《鬼子岛》、《两个岛》、《发现小锡兵》等。

1975 以无字图画书闻名的意大利插画家爱拉.玛璃(Iela Mari)继Historia sin fin、El erizo de mar之后,再度推出《树木之歌》一书。

1977 美国的彼得.史比尔(Peter Spier, 1929-)出版《挪亚方舟》(Noah''s Ark),是1978年的凯迪克奖的金奖作品。

1982 美国的克利斯.凡.艾斯伯(Chris Van Allsburg, 1949-)于1981年出版《天灵灵》(此书获1982年凯迪克奖)。1985年出版《北极特快车》(此书又获1986年凯迪克奖)。

日本的赤羽末吉(1910-1990)获该年的国际安徒生插画家大奖,这是第一位获此大奖的东方人,代表作有:《追、追、追》、《马头琴》、《桃太郎》等。

1984 日本的安野光雅(1926-)获1984年国际安徒生插画家大奖,他的代表作有:《ABC的图画书》、《天动说》、《旅之绘本》、《奇妙的种子》等等。

1986 澳洲的罗伯.英潘(Robert Ingpen, 1936-)于1986年获国际安徒生插画家大奖。

1988 捷克的杜桑.凯利(Dusan Kally, 1948-)获1988国际安徒生插画家大奖。(1982年获BIB插画首奖)他的代表作有:《爱丽斯梦游仙境》、《冬天王子,你要去哪里?》、《仲夏夜之梦》等。

1990 早慧的奥地利插画家莉丝白.茨威格(Lisbeth Zwengen, 1954-)以36岁的年轻之姿获得1990年国际安徒生插画家大奖,是该奖最年轻的得奖者,她早在1977年(23岁时)就以《古怪的孩子》入选波隆那原画展。代表作有:《拇指公主》、《安徒生童话》、《小红帽》等。

美籍华人插画家叶阳(Ed Young)以《狼婆婆》(Lon Po Po: A Red-Riding Hood Story From China)一书获得凯迪克金牌奖,除了主题是中国民间故事之外,这也是第一位美籍华人创作者获得该奖。

1992 捷克的柯薇塔.波兹卡(Kveta Pacovska, 1928-)以擅长独特的色彩,和具有魔术般的空间构图为由,而获得1992国际安徒生插画家大奖。代表作有《奇妙的数字》、《小 小花国国王》等。

1993 瑞士的新秀插画家马柯斯.费斯特(Marcas Pfisten,1960-)创作了一本运用七彩亮片的印刷特殊效果制作了闪闪亮光的《彩虹鱼》(The Rain Fish)获1993年波隆那国际儿童书展儿童部推荐大奖。

1996 德国的克劳斯.恩希卡特(Klaus Ensikat, 1937-)获国际安徒生插画家大奖,他的代表作:《爱丽斯梦游仙境》、《布莱梅的乐师》等。

1998 法国的汤米.温格尔(Tomi Ungerer, 1931-)获国际安徒生插画家大奖,代表作有《三个强盗》、《月球男人》等。

2000 英国的安东尼.布朗(Anthony Browne, 1946-)获国际安徒生插画家大奖,代表作有《穿过隧道》、《威利的梦》、《动物园》等。

主要特点


综述

绘本不等于“有画的书”,它是一种独立的图书形式,特别强调文与图的内在关系。文字与图画共同担当讲故事的重要角色,图画不再仅仅是辅助和诠释文字的作用。一些相当著名的绘本甚至只有图,而完全没有文字。不过也有许多的绘本是图、文之间取得一种平衡的关系,相互衬托,营造出整个绘本的感觉出来。绘本非常强调情绪和主题的连续性,在短短的几十页之内,形成一个连继的视觉影像。绘本的作者和画者,相当于电影导演,他必须在有限的篇幅里,把故事讲的既好看,又清晰。一本优秀的图画书,可以让不认字的孩子,“读”出其中的意思。此处,绘本都比较唯美,版式精到独特别,以填封面、扉页、下文以及封底,构成一个近乎完美的整体。绘本不仅是讲故事,学知识,而且可以全面帮助孩子建构精神,培养多元智能。二十一世纪,绘本阅读已经成了全世界儿童阅读的时尚。绘本实际上包括儿童绘本和成人绘本两种类型,但二者之间的界限不是很明确。

1、阅读封面

多数图画书的封面都是取自正文里的一幅画,但也有的不是。还有的图画书的封面,封面与封底连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图画,这就要求你把封面与封底同时翻开来看了。《花婆婆》

还有的封面别出心裁。《两棵树》

2、阅读环衬

环衬是封面与书芯之间的一页纸,也可以叫他“蝴蝶页”。环衬是最容易被忽略掉的地方了。环衬不管是白纸、色纸还是图案,都是大有讲究的,他们的颜色往往与讲述的故事十分吻合,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花婆婆》,还有什么比绿色更贴切这个让世界美丽的题材呢?安东尼.布朗在《我爸爸》这本幽默的图画书里,透过孩子夸张的幻想,塑造了一个让人笑破肚皮的爸爸形象。其环衬上的图案是“我爸爸”身上那件棕黄色睡衣的一个小小的局部。

3、阅读扉页

扉页除了有书名、作者、出版社等文字信息以外,图画书一般从扉页开始就有图画,这些图画的作用不可忽视。《母鸡萝丝去散步》被称为是“图画与文字的关系处理的最最好的一本书”。他的文字与图画形成一种非常滑稽的比照。萝丝是一只大大咧咧的母鸡,这天他在农场兜了一个老大的圈子,却不知道后面始终跟了一只垂涎三尺的狐狸。其实,这本书的扉页就是母鸡萝丝一张散布地图。对照地图,可以一一找到那只狡猾的狐狸是在哪里踩到了钉耙,在哪里栽进了水塘里……扉页给我们带来了第二次阅读的乐趣。整本书只有32个单词,但实际上其叙述的重点在于隐藏在文字背后的事实。

《大卫,上学去》的扉页上,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悬念,一位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老师双手交叉地站在讲台前面,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女老师那双呈外八字形站的脚了。尽管她的脸被切掉了,但我们看得出她是彻底地生气了。淘气的大卫这回又在学校闯了什么祸呢?读者还没看故事,就已经为大卫担心来了。

4、阅读封底

合上一本图画书时,图画书的故事就已经讲完了吗?有时是这样的。然而,也有时不是这样的。大卫.香农的《大卫,上学去》画的全是妈妈不允许的事情,每一幅画上都写上了“No”“David”,当时他只会写这两个单词。故事在最后一页就已经结束了:妈妈一句“大卫,我爱你”加上一个拥抱,泪流满面的大卫的委屈就全都没有了……不过,他的封底与封面不一样,封底上写满了歪七扭八的“No”,一看就知道出自书里那个天天让妈妈心惊肉跳的大卫之手了。

5、隐藏着的细节

在一本图画书里,常常隐藏着许多作者在经意或是不经意之间留下的细节。他们有的与作品的主题无关,只不过是增加一点小噱头或是出自作者个人的嗜好。但也有与主题息息相关的,甚至可以这样说,缺少了这样一个细节,整个作品就缺少了一种发人深省的力量。《朱家故事》《狼婆婆》

6、题材广泛

可以这样说,图画书的题材有着无限的可能性。太多太多了……

单亲家庭的故事——《我的爸爸叫焦尼》《妈妈的红沙发》

死亡也不再是一个禁忌的话题——《爷爷变成了幽灵》《猪外婆》《一片叶子落下来》

也和孩子子们说说爱情——《黑兔和白兔》

看似简单的几笔线条和文字,却画出了一个够人回味一生的哲理。——《失落的一角》

你是特别的 ,你是最好的——《小绿狼》《彩乌鸦》《笨拙的螃蟹》《小猪变形记》

7、无字书

作品——《黄雨伞》

除此以外,图画书还有许多值得细细品味的地方,如:艺术风格:抽象派、印象派、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卡通艺术、民间艺术…… 表现技法:铅笔画、版画、水彩画、油画、拼贴、照片、电脑制作…… 视角:鸟瞰、俯角、平角、仰角、“虫视”(垂直向上看)…… 时间空间、方向性、留白与空白页、文字的排列、开本……

表现方式


图画与文字的关系

说到图画与文字的关系时,尽管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表述,诸如“图画与文字相互依存”、“图画与文字交织表达”、“图画和文字共同承担叙事的责任”……但本质上都是一个意思,如同戴维刘易斯(David Lewis)在《阅读当代图画书:图绘文本》(Reading Contemporary Picturebooks: Picturing Text,2001)一书的导论中所归纳的一样:长久以来,对于图画书这种形式的基本特征取得了一个广泛的共识,就是它结合了两种不同的表现模式——图画(pictures)与文字(words)——成为一个复合的文本(composite text)。

曾经两次获得过凯迪克奖金奖的美国画家芭芭拉库尼(Barbara Cooney)用一个形象的比喻说出了图画与文字之间的关系:图画书像是一串珍珠项链,图画是珍珠,文字是串起珍珠的细线,细线没有珍珠不能美丽,项链没有细线也不存在。

在绝大部分的图画书里,图画与文字呈现出一种互补的关系,缺一不可,具有一种所谓的交互作用。文字可以讲故事,图画也可以讲故事,但一本图画书的故事还应该是图画与文字一起讲出来的故事,即图文合奏。所以培利诺德曼在《阅读儿童文学的乐趣》里面才会说:“一本图画书至少包含三种故事:文字讲的故事、图画暗示的故事,以及两者结合后所产生的故事。”

还是让我们来看几个具体的例子吧——

《下雪天》(The Snowy Day,1962)是埃兹拉杰克济慈(Ezra Jack Keats)的作品,曾经获得过1963年的凯迪克奖金奖。故事描绘了一个下雪天给黑人小男孩彼得带来的喜悦,其中有这样一个画面,文字上写道:“他用内八字走路,就像那样:”怎样呢?作者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他用画面告诉我们了。陈致元的《小鱼散步》说的是少女小鱼被爸爸派去买鸡蛋的故事,第2个画面上最后的一行文字是:“然后,跟着影子猫,走在屋顶上。”如果不看图画,也许会让人吓一跳:小鱼怎么上房了?看了画面才知道,原来小鱼是踩在屋顶的影子上。

说到图文关系,人们提到最多的就是《母鸡萝丝去散步》了。其实,它所以会被人们奉为经典,就因为它在画面里叙述了一个文字里并没有提到的故事,让文字与图画形成一种非常滑稽的比照。整本书十四个画面,一共只有32个单词。如果单看文字,这本书叙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Rosie the hen went for a walk(母鸡萝丝去散步)/across the yard(穿过院子)/around the pond(绕过池塘)/over the haystack(翻过干草垛)/past the mill(经过磨面房)/though the fence(钻过栅栏)/under the beehives(从蜂箱下面走过去)/and got back in time for dinner(回到鸡舍,正好赶上吃晚饭)——似乎一切正常,只不过是一只母鸡在农场里兜了一个圈子,但画面里出现了一只狐狸。于是,母鸡散步的故事就变成了一个狐狸追母鸡的故事,正如约翰洛威汤森(John Rowe Townsend)在《英语儿童文学史纲》(Written for children: An outline of English-language children''s literature,2003)里所说的那样:《母鸡萝丝去散步》叙述的重点在于隐藏在文字背后的事实。

这些都是文字上没说,图画上画出来了的例子,那有没有文字上说了,但图画上没有画出来的例子呢?

约翰伯宁罕的《莎莉,离水远一点》(Come Away from the Water, Shirley,1977),文字与图画说的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一个晴朗的日子,少女莎莉和父母一起来到了海边。这是《莎莉,离水远一点》的第1个画面,是一张单页,文字是“莎莉,水太冷,不适合游泳!”听上去像是妈妈在劝说莎莉,画面上也没有什么异样。但从第2个对页画面开始,文字与图画就分道扬镳了,不再叙述同一个故事了。你看,第4个对页画面,左面一页是妈妈和爸爸坐在椅子上,文字仍然是妈妈的唠叨:“你可不可以小心一点,不要把新鞋子弄脏。”右面一页的画面上,却是莎莉划着一只小船驶向了海盗船。第5个对页画面,左面一页妈妈和爸爸仍然坐在椅子上,文字也仍然是妈妈的唠叨:“莎莉,不要打那只狗,它可能是一只野狗。”而右面的画面上,海盗正用一把剑逼着莎莉……因为文字与图画各说各的,一个故事也就发展成了两个故事——左面是现实当中的一个故事,右面是莎莉脑海之中的一个幻想故事。不过,正因为图文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关系,在这两个故事之间,还存在一个潜在的、我们看不见的故事,就是现实当中莎莉的故事。

比如说,当妈妈在那边唠叨个没完、而莎莉自己也沉浸在幻想里时,她在海边干什么呢?

文字的排列

在绝大多数的图画书里,文字还仅仅是一个叙述者,恪守职责,默默地承担着和图画一起讲故事的任务,在排列设计上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比如,1983年凯迪克奖的银奖之作、辛西亚劳伦特(Cynthia Rylant)文/黛安库德(Diane Goode)图的《山中旧事》(When I Was Young in the Mountains,1982),就是一本再循规蹈矩不过的图画书了:我小时候住在山上,浑身黑煤灰、当矿工的爷爷每天晚上回家时都会亲我的头顶,奶奶会给我们做小麦面包、煮豆子和炸秋葵荚……一行行回忆的文字,静静地排列在那里,与边上那些朴实无华、温润如细雨般的缅怀童年山中岁月的画面十分吻合。尤金特里维查(Eugene Trivizas)文/海伦奥克森伯里(Helen Oxenbury)图的《三只小狼和大坏猪》(The Three Little Wolves and the Big Bad Pig,1993),虽然故事很离经叛道,大胆地篡改了一回人们早就熟知了的英国民间故事“三只小猪”——三只小猪变成了三只小狼,穷凶极恶的狼变成了猪,但它的文字并没有像故事一样离谱,而是安分守己,穿插在让人匪夷所思的画面之间。

不过也有的图画书里,一行行排列得好好的文字会像脱缰的野马,突然挣脱束缚,变得又大、又粗、又黑,甚至歪七扭八地扭曲起来——这时的文字就不仅仅是文字了,是图画,是情绪,给我们带来了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英国女画家海伦库柏(Helen Cooper)的《南瓜汤》(Pumpkin Soup,1998)说的是一个关于友情的故事:只有猫把南瓜切成片、松鼠搅汤、鸭子加盐熬出来的南瓜汤,才是世界上最好喝的南瓜汤。可有一天早上,鸭子却起了一个绝早,去够那把挂在墙上、本该不属于他的汤匙。于是,伴随着“咣啷”一声巨响,汤匙掉了下来,不但画面里的猫和松鼠被震醒了,连我们也被吓了一跳。这时,“咣啷!汤匙劈里啪啦掉下来”几个字,字体突然被醒目地放大了,变形了,好像和汤匙一起掉了下来。这种排列方式,显然是突破了一般图画书文字排列的清规戒律。

在这方面走得最远的人,可能还要算是《小房子》和《淘气的火车头》的作者弗吉利亚李伯顿了。她是一个设计感极强的人,在她的眼中,文字不仅仅是一行行字符,也是图画,“文字图形化”可以说是她的拿手好戏。这看看《小房子》和《淘气的火车头》中的两幅对开的画面就知道了,左面一页的文字的排列方式与右面一页的画面对称,产生一种强烈的形式美感。你看,那呈“S”形走向的文字,是不是像那条蜿蜒在山丘之间的小路?是不是像那条翻山越岭的铁道线?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她甚至还会削减文字来配合画面。

画面的连贯与叙述

一本图画书有三十几页画面,这三十几页画面一幅幅连贯起来,一个故事就被叙述出来了。问题是,这一幅幅画面是怎样被连贯起来的呢? 其实,每一本图画书的画面与画面之间都是被一根线串联起来的,只不过这根线有时你看得见,也有时却是看不见的。

像谢尔希尔弗斯坦(Shel Silverstein)的那本被誉为“一则有关‘完美’与缺陷’的寓言”的《失落的一角》(The Missing Piece,1976),画面上就始终有一根象征着地面的线。“失落的一角”在这根线上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与失望之后,他遇上一个名叫“大圆满”的圆,于是,他走出往日的孤单,开始上路,向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远方一路滚去,去寻找他那失落的一角……就是这根举足轻重的黑线,贯穿全书,把一幅幅画面串联了起来。

日本图画书大师长新太的《卷心菜小弟》(《キャベツくん》,1980),是一本极受孩子们喜爱、曾经获得过第4届绘本日本大奖(第4回絵本にっぽん大赏)的图画书。有一天,卷心菜小弟在路上碰到了饥肠辘辘的猪大哥,“我饿了,”猪大哥说,“卷心菜,我要吃了你!”卷心菜小弟回答说:“你要是把我吃掉了,你就会变成卷心菜!”猪大哥朝天上一看,天空上飘浮着一头鼻子变成了卷心菜的猪。“那要是蛇吃了你、猩猩吃了你、狮子吃了你、大象吃了你、鲸鱼吃了你呢……”故事就在猪大哥和卷心菜小弟逗人捧腹大笑的一问一答中展开,最后天上浮现出来的一头巨大无比的卷心菜鲸鱼。这是一本从左往右翻的书,它的地平线被画成了黄色,地平线下面有一条小路向左面伸去。随着翻页,我们看到卷心菜小弟和猪大哥就顺着这条小路一路向左走去,将读者的视线一直引导到最后一页。

克罗克特约翰逊(Crockett Johnson)文/图的《阿罗有支彩色笔》(Harold and the Purple Crayon,1955)里也有一根看得见的线,不过不是一条水平的直线,而是阿罗用手里的那支画笔画出来的一条变幻无穷的线,它有时是一条路,有时是一条意味大海的波浪线,有时又是一座高山……就是这条表现想像具有无中生有的力量的线,不断地向前延伸,让一幅幅画面连续起来。到了最后一页,阿罗画笔一扔上床睡觉去了,这标志着他从想像的世界回到了现实里。

这都是看得见的线的例子。

也有相当多的图画书,不是靠一条线,而是靠人物在画面里的一个个动作将画面衔接起来。

1976年凯迪克奖金奖作品、弗娜阿丹玛(Verna Aardema)文/李奥与黛安狄伦(Leo and Diane Dillon)夫妇图的《为什么蚊子老在人们耳边嗡嗡叫?》(Why Mosquitoes Buzz in People''s Ears?,1975),以类似非洲风格的蜡染方式,说出了一个极富民间色彩的西非故事:蜥蜴不想听蚊子吹牛,就在耳朵里插上了两根树枝;蟒蛇见蜥蜴不理睬它,以为蜥蜴生气了,就躲到了兔子洞里;乌鸦看见兔子逃了出来,就散布谣言说森林里有危险了……最后才查明祸出蚊子之口。蚊子从此以后只好东躲西藏,只要它出来问大家还生它的气吗,就会得到“啪”的一声的回答。因为这是一个从蚊子到蜥蜴、从蜥蜴到蟒蛇、从蟒蛇到兔子……最后又回到蚊子的环环相扣的故事,所以画家在画面里也巧妙地穿针引线,安排一只动物进入画面,一只动物出画面;一只动物再进入画面,一只动物再出画面……这条出出进进的“动作线”一直延续到了故事的最后一页。你看,蟒蛇从左面进来了,兔子向右面逃去。翻过这一页,我们看见兔子从左面进来了,猴子又向右面逃去了。

一条直线也好、一条动作线也好,还都是看得见的线,但多数图画书里并没有这样一条看得见的线,是靠故事情节的推进把一幅幅画面连接起来的——就让我们称它为“情节线”吧!

有些图画书是靠一个接一个强烈的悬念来连接画面的,比如史提芬凯洛克(Steven Kellogg)的《神秘的蝌蚪》(The Mysterious Tadpole,1977)。路易过生日那天,住在苏格兰的叔叔送给了他一只蝌蚪。可是这只蝌蚪一天天长大,却没有变成青蛙,而是长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蝌蚪巨兽!怎么会?它到底是谁呢?路易把它养在了什么地方?这一连串的疑问紧紧地抓住了读者,迫使孩子们不停地往后翻页,当最后真相大白的时候,这本图画书的一幅幅画面已经被连贯起来了。

有些图画书是靠一个接一个重复的情节与句型来连接画面的,比如1972年凯迪克奖金奖作品、农尼霍格杰恩(Nonny Hogrogian)的《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One Fine Day,1971)。一只口渴的狐狸喝干了老奶奶牛奶罐子里的牛奶,被剪掉了尾巴。“请把尾巴还给我。”狐狸要求道,但老奶奶不答应:“你把牛奶还给我,我就把尾巴还给你。”没办法,狐狸只好找母牛要牛奶,母牛说你要是给我草,我就给你牛奶;狐狸找到草地要草,草地说你要是给我水,我就给你草……接下来狐狸又会去找谁了呢?一个个可预测的结果,构成了一种进阶式的结构,画面就在这种读者参与的推演过程中完成了衔接。

然而也有这么一类图画书,并没有一个一贯到底的故事,好似一盘散沙。比如约翰伯宁罕《你喜欢》( Would You Rather,1978),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它没有什么情节,就是一个金发小男孩站在那里胡思乱想——你喜欢大象喝光你的洗澡水吗?你喜欢吃蜘蛛羮吗?你喜欢被鳄鱼吞掉吗?你喜欢妈妈在餐馆里和人吵架吗?你喜欢骑着一头野牛冲进超市吗?你喜欢和鸡住在鸡舍里吗……串起这一幅幅画面的,是它狂野发散的想像力!画面不是被一根线,而是被许许多多根放射状的线连了起来。

潜在的节奏

多数图画书都有一个一气呵成的故事,情节环环相扣,不重复,举例来说,获得1998年凯迪克奖银奖、莎拉斯图尔特(Sarah Stewart)文、大卫司摩/图的《小恩的秘密花园》(The Gardener,1997)就是这样的一本图画书——因为爸爸失业,小恩被送到了在城里开面包店的吉姆舅舅家,她先是发现吉姆舅舅不会笑,然后又在楼顶上发现了一个秘密基地。喜欢种花的小恩的秘密基地是什么呢?吉姆舅舅到后来笑了吗?透过少女小恩的一封封写给远方家人的信,我们逐渐接近了谜底。

然而,还有一类图画书,会有一个不断重复的结构,如果找出它的规律,把一幅幅画面按小组排列,我们就会看到一种类似音乐里的节拍般的节奏了。

在森久保仙太朗与人合编的《图画书的世界——作品介绍与入门讲座》(《絵本の世界―作品案内の入门讲座》,1992)一书里,就专门讲到了这种节奏:画面如何排列呢?把一定的节奏作为图画书展开的手法之一,是其中的一种类型。这种类型的图画书通过两拍子、三拍子、四拍子这样的排列方式不断地重复,让人产生一幅幅看下去的乐趣,并预想接下来的场面,盼望着翻页,渐渐地接近故事的高潮。

两拍子的例子不少,约翰伯宁罕的《和甘伯伯去游河》(Mr.Gumpy''s Outing,1970)就是一个再典型不过的例子了:甘伯伯要划船去游河,岸上不断地有动物打招呼要求上船,先是孩子,然后是兔子、猫、狗……左面一页是甘伯伯和他的船,右面一页是占据整个画面的动物。如果说左面一页是1,右面一页是2,那么整个一本书就这样12、12、12……地一共重复了九次。

还有一些图画书,不是这样两拍子一贯到底,而是在中间穿插上这样一段两拍子的节奏,比如2002年国际安徒生奖画家奖得主昆丁布莱克(Quentin Blake)的《小野兽》(Zagazoo,1998)。故事开头说的是一对非常快乐的夫妇,有一天突然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一个漂亮的粉红色小生物,身上的标签上写着“小野兽”几个字。一开始他们还很快乐,可有一天他们早上起床后,发现小野兽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小秃鹰。从那之后,一切都乱了套,小野兽一天一个样,两个人再也快乐不起来了,故事也跟着变成了两拍子的节奏。不过,这本书不是依靠重复的画面来保持这种节奏的,而是靠文字——左面一页说的是小野兽变成了小象、变成了非洲野猪、变成了小喷火龙、变成了蝙蝠,右面一页的最后一行文字总是:“可是,后来……”

不知为什么,三拍子的图画书最多。

我们先来看一看奥地利作家恩斯特杨德尔(Ernst Jandl)文德国画家诺尔曼荣尔(Norman Junge)图的《第五个》(Fünfter Sein,1998)。这是一本惟妙惟肖地刻画了幼儿的恐惧心理的图画书。文字极其简洁,而且十六个画面里,有十五个是一模一样的,就仿佛是一架固定不动的照相机拍下来的连续画面——一扇紧闭的门外,靠墙的一排椅子上坐着五个残缺不全的玩具,依次分别是少了两个翅膀的企鹅、缺了一个轮子的小鸭子、左眼戴着黑眼罩、右手缠着绷带的小熊、丢了皇冠的青蛙王子和断了长鼻子的匹诺曹。这一排小家伙坐在门外忐忑不安地等什么呢?作者没有交待,而是在重复中开始了这个绝对别出心裁的故事——1:左面一页的文字是:“门开了,一个出来。”右面的画面是,门开了,一个治愈的玩具走了出来。2:左面一页的文字是:“一个进去。”右面的画面是,一个残缺的玩具走了进去。3:左面的一页文字是:“还剩四个。”右面的画面是,门关上了,椅子上还剩下四个玩具……文字和画面就这样123、123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其实,这本书里还交织着另外一种节奏,就是光亮与黑暗,门被打开时,整个画面都被照亮了,当门被关上时,画面又陷于一片黑暗,这交替出现的光亮与黑暗形象地表现了人物内心的希望与不安。

西卷茅子那本人气超群的《我的连衣裙》(《わたしのワンピース》,1969),也是一本以三拍子节奏展开的图画书。天上飘来一块白布,小兔用它为自己做了一条连衣裙。当她走进花田,连衣裙就变成了花朵的图案;当她走进了雨里,连衣裙就变成了雨点的图案……小兔穿着连衣裙是1,走进花田是2,连衣裙变成花朵图案是3。

1965年凯迪克奖金奖作品、比阿特丽斯申克迪雷尼尔斯(Beatrice Schenk de Regniers)文、贝尼蒙特雷索(Beni Montresor)图的《我可以带一个朋友来吗?》(May I Bring A Friend?,1964),不但画面是以三拍子节奏加以展开,还用颜色也以区别:国王和王后的黑白画面是1,男孩带来一只动物的彩色画面是2,国王和王后招待男孩和动物的单色画面是3。

不管是两拍子的图画书也好,三拍子的图画书也好,重复到最后,一般都会“重复”出来一个意想不到的高潮。《和甘伯伯去游河》重复到第九次,甘伯伯的船翻了,一船人和动物都掉到了河里。《第五个》重复到第五次,当断了长鼻子的匹诺曹走进门里去了,画面突然调换了一个角度,正对着门了,于是我们看到一个医生站在房间里面,原来玩具们怕的是医生!

隐藏着的细节

在一本图画书里,常常隐藏着许多作者在经意或不经意之间留下的细节。

它们有的与作品的主题无关,只不过是增加一点小噱头或是出自于作者个人的癖好,但也有的与主题息息相关,甚至可以说,缺少了这样一个细节,整个作品就缺少了一种发人深省的力量。

在画面上某个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地方,留下一个或几个类似插科打诨的人物,制造一点笑料,早就是画家们的传统了。在路德威格比梅尔曼斯的《玛德琳》里,就有这样一个形迹可疑的人物。这个头戴一顶长缨红帽、永远是一个背影、永远保持着那个鬼鬼祟祟的造型的男人,如果算上前后环衬,前后一共出现了五次。如果说他是一个坏人吧,近在咫尺的警察却又对他视而不见。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女孩们坐巴士去看住院的玛德琳时,他在马路对面的一棵树下闪了一下,就永远地淡出了这本书,不知去向了。

林明子也继承了这一衣钵。画《第一次上街买东西》时,她还是在编辑的提议下小心翼翼地加进了一些隐藏的细节——比如,前面一页在墙头上画了一只系着红丝巾的虎皮斑纹猫,过了几页,又在布告栏上画了一个寻找这只猫的“寻猫启事”。到了《小根和小秋》(《こんとあき》,1989),她这一招已经运用的是出神入化了。小根是一个会说话的狐狸布偶,小秋还没降生,它就已经等在摇篮边上了。这回,它陪小秋一起坐火车去外婆家……如果你留意,就会在小根和小秋的这趟旅行中邂逅许多我们熟悉的人物。封面上,对面的站台上正在向《爱丽丝漫游奇境》里的爱丽丝告别的,不是喜剧大师卓别林吗?第12页,从左面第三扇窗户里向外张望的白胡子老爷爷,不是《比得兔的故事》里追赶比得兔的麦克格莱高先生吗?

安东尼布朗更是一个热衷于这种游戏的狂热分子,没有谁比得上他那样走火入魔了。说到根源,他说:“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爱看画谜(puzzle pictures)——就是那些隐藏在图画里的图像。”至于目的,他是这样解释的:“我喜欢在图画里加入一些小东西。读者看第一遍时,容易忽略这些细节,可是当再看一遍时,就会有新的发现。这可以使一本书值得读者再三阅读。”

《当乃平遇上乃萍》(Voices in the Park,1998)是安东尼布朗一部实验性极强的作品,故事简单到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出来:小男孩和母亲去公园,小女孩和父亲去公园。但就这么一个简单至极的故事却被作者分成了四个段落,叙述人分别是小男孩的母亲、小女孩的父亲、小男孩以及小女孩。叙述到最后,我们才发现他们是在叙述同一个故事。在这本标新立异之作里,类似“隐藏着的图像”太多了——比如吞吃人手的绿色的鳄鱼树影、一棵突然落叶翻飞的树、一棵着火的树、打着伞飞起来的玛丽波平斯阿姨、站在摩天大楼楼顶上大声吼叫的金刚、帽子形状的云、剪成鲸尾的树冠和鲸喷起的水柱……这些小细节,有的仅仅是逗人一笑,丰富画面,为这个发生在午后的一个现实故事增添些许超现实主义的色彩而已。但绝大多数都不再是可有可无的点缀了,都有了寓意。比如那棵突然落叶翻飞的树,就配合了母亲那一声气急败坏的喊叫;还有那棵着火的树,熊熊的烈焰就是母亲心情的写照。

这本书还有一个细节非常著名——这不是一个隐藏着的细节,而是一个容易被忽略过去的细节——明明是同一天的午后,但小男孩母亲眼中是秋天的景色,满树金黄;而小女孩父亲眼中是萧瑟凋零的冬天,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俨然是一秋一冬两个季节。这好理解,小女孩父亲失业了,心情坏到了极点,如他在故事里所说的“我一定要出去透透气了……”但到了第18页,当坐在公园长椅上的小男孩乃平与小女孩乃萍的目光相遇时,为什么属于小男孩的一半变成了彤云密布、秃树连片,而属于小女孩的一半则是阳光灿烂、秋意正浓呢?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两个孩子的心象风景呢?一个孤独无聊,一个开朗欢乐。

如果说安东尼布朗的这些所谓的“小东西”我们还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话,那么,还有些图画书里面隐藏着的东西,我们就不是那么容易看得出来了。

美籍华人杨志成(Ed Young)的《狼婆婆》(Lon Po Po,1989)是1990年凯迪克奖的金奖之作,它改编自那则我们从小就耳熟能详的民间传说。虽然用的是粉彩,但他却把它画出了一种悠远的水墨意境,写意而非写实,更让人觉出了这个东方故事的神秘与诡谲。从开头妈妈告别三个女儿出门去外婆家起,一直到狼现出原形为止,有十四页之多,画家始终没有让我们看清狼的真面目,然而它又无处不在,比如第一个画面即妈妈出门去时,她其实就踩在了狼的鼻子上——她们房子下的那个山丘,就是一个狼头的形状,这实际上已经意味着危险的逼近了。影影绰绰,有时比看清一头狼更可怕。

隐喻,实在是图画书常见的一种表现手法。

说到这种隐藏在图画书里的细节,可能最触目惊心的,要算是《挖土机年年作响——乡村变了》里的一只白猫了。为什么用了触目惊心这个词呢?因为它用自己的生命,对人类破坏大自然的行为发出了最后一声惨烈的呼喊。

在这本以七个画面表现乡村逐渐消失的图画书里,每一幅画面里都有一只白猫。开始的一页上,田园牧歌,它轻盈地走在一条两边开满灿烂黄花的小路上。慢慢地,它不那么优雅了,不是匆匆走过就是蹲在锯断的大树上不知所措。到了最后一页,乡村彻底消失了,一座我们再熟悉不过的现代化的城市出现了。白猫呢?它正在穿过高速公路,一辆重型卡车急驶而来……它即使是逃过了一劫,也逃不过对面的车道,看看路面上那些刹车的痕迹我们就可以知道它的命运了。

主要奖项


美国凯迪克大奖

The Caldecott Medal

已有五十年以上历史的“凯迪克大奖”是美国最具权威的绘本大奖,主要是为了纪念十九世纪英国绘本插画家伦道夫凯迪克(Andolph Caldecott 1846-1886)所设立的奖项。

每年,美国图书馆学会(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ALA)都会邀请教育学者、专业人士和图书馆员,组成评审委员会,从当年度出版的数万本书籍中,选出一名首奖和二至三名杰作,颁赠凯迪克金牌奖和银牌奖。

“凯迪克大奖”除了重视绘本的艺术价值、特殊创意外,对于是否能“寓教于乐”,并能启发孩子的想像力,也是颁奖的考量重点,因此我们不难发现,不论是《猪头三兄弟》(Three Pigs)、《我的兔子朋友》(My Friend Rabbit)和《你想当总统吗?》(So You Want to Be President?)等历届得奖作品,都具有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魔力。

英国格林威大奖

The Kate Greenaway Medal

“英国格林威大奖”是由图书馆协会(The Library Association)于一九五五年创立的奖项,主要是为了纪念十九世纪伟大的童书插画家凯特.格林威女士(Kate Greenaway)。

“格林威大奖”的遴选标准严苛,光是大项目就有艺术风格、格式、图文整合、视觉印象,大项目之下又细分为四到五个细项。着重创作精神与出版形式,并强调插图主题必须能让儿童理解、有所共鸣,讲究图文间的和谐性。目前“格林威奖”,设有“年度最杰出儿童插画家”、“最佳推荐奖”、及“荣誉奖”。“格林威大奖”虽然是英国童绘本的最高荣誉,但近年来得奖的以外国人居多,除鼓励英国本土的创作赛才外,兼顾国际性。

历届得奖作品包括《汉堡小天使》(Fairy Child)、《我绝对绝对不吃蕃茄》(I Will Not Ever Never Eat a Tomato)和《洁西过大海》(When Jessie Came Across the Sea)等。

德国绘本大奖

Deutscher Bilderbuchpreis

由于国内出版业界大多以英美两国为指标,因此相较之下,“德国绘本大奖”在国内的知名度就远不如前两个奖项,但在欧洲,“德国绘本大奖”却是相当重要、且最具权威的绘本大奖。“德国绘本大奖”指的是“德国青少年文学奖”(Deutsche Jugendliteraturpreis)中的绘本奖项。

“德国青少年文学奖”是德国自1956年以来,唯一定期颁发的国家文学奖。评选单位是“德国青少年文学协会”。这个协会拥有近五十个会员协会等分支机构,及广大的个人会员,其中不乏从事儿童文学与青年文学的知名作家。

协会的共同目标从一开始就确定为:要尽一切力量,促进儿童文学和青年文学的发展。由于“德国青少年文学协会”在德国儿童文学界极具影响力,“德国青少年文学奖”也成为德国众多儿童文学工作者努力追求的成功标竿。正因如此,《森林大熊》(Aufstand der Tiere oder die Neuen Stadtmusikanten)、《爷爷有没有穿西装》(Hat Opa einen Anzug an?)和《恶霸游戏》(Macker)等历届得奖作品也成为父母和教育工作者心目中最值得信赖的品质保证。

国际安徒生绘本大奖

Hans Christian Andersen Award For Illustration

虽然绘本是由图和文所构成的,不过图文的比例毕竟不是5:5那样对等,6:4或7:3是较常见的,甚或有些绘本是根本没有文字的(也就是所谓的无字图画书),像是美国凯迪克大奖的常客大卫威斯纳就是无字图画书的佼佼者,因此,说插画家是绘本的灵魂一点也不为过。有鉴于此,除了这些颁给书的奖项之外,也有不少奖项是颁给人的,也就是以插画家为主要授奖对象。

在这之中,最著名的就是“国际安徒生大奖”。“国际安徒生大奖”是由国际青少年读物评审委员会(The International Board on Books for Young People,IBBY)主办,每两年由全世界会员国提名,颁给一位对绘本有独特重大贡献的画家,肯定他的终生成就,又有“小诺贝尔奖”之称。

“国际安徒生大奖”最初只设有颁给作家的奖项,到了1966年,才增设插画家的奖项。而其创设的宗旨,在于推动儿童阅读,提升文学和美学的艺术境界,建立儿童正面的价值观,促进世界和平。因此“国际安徒生大奖”的得主不只要在艺术方面有独步当代的成就,他们的创作也必须能对世界儿童,产生健康、积极、博爱的精神鼓舞。像是罗伯英潘(Robert Ingpen)、约克米勒(Jorg Müller)和昆汀布莱克(Quentin Blake)等人都是享誉国际的“国际安徒生大奖”得主。

布拉迪斯国际插画双年展大奖

Biennial of Illustrations Bratislava 简称BIB

国际性的插画展也是对插画家另一种方式的鼓舞,插画家除了能藉此得到肯定,也多了一个曝光的机会,有不少画家和出版社每年都会参加这类国际性的插画展,彼此寻找合作的机会。像在意大利隔年举行“布拉迪斯国际插画双年展大奖”就是专为儿童、青少年读物所举办的国际性绘本原画展。

参展的作品皆需经过BIB会员国国内文化单位的推荐,经国际委员会(International Committee)评选出得奖作品,奖项包括“年度大奖”(Brand Prix)1名、“金苹果奖”(BIB Golden Apple)4名、“银徽奖”(BIB Plique)5名和“荣誉奖”(Honorable Mention to the Publisher)4名。全世界的插画家都以获得这个奖项为荣,一旦得奖便代表了全世界的肯定。山久根育(Iku Dekune)和英诺桑提(Roberto Innocenti)都曾得过布拉迪斯国际插画双年展年度大奖。

波隆那国际儿童书展最佳选书及插画展

Bologna Children''s Book Fair

在意大利所举办的波隆那国际儿童书展,规模庞大,参与国家众多,光是展览面积就超过22,047平方公尺,共分为9个展览区:包括出版商中心、图书馆中心、书商中心……等,主要展出儿童、青少年图书、教科书、视听媒体及教育性软体。

波隆那国际儿童书展并设有许多奖项及活动,其中以“萼拔奖”最佳选书,倍受瞩目。此奖的评分、选书十分特别,由一群6至9岁的意大利儿童所组成的9人评审团,从参展的图书当中,投票选出他们心目中,认为最棒的儿童图画书。波隆那国际儿童书展除了有最佳儿童绘本的选拔外,大会并设有插画家“原画展”活动,邀请世界各地的插画家参展。每年在世界最有艺术品味和鉴赏眼光的评审团精挑细选之下,入选的作品都是代表该年度最优秀、最杰出的插画作品,并将入围的作品制作成年鉴,年鉴封面则由“国际安徒生大奖”和“布拉迪斯国际插画双年展大奖”的得主轮流设计。波隆那国际儿童书插画展已经成为国际的“指标画展”,也是全球童书出版界最瞩目的焦点。

代表人物


十九世纪最重要的英国插画家伦道夫.凯迪克。伦道夫.凯迪克(Randolph Caldecott,1846-1886)是英国儿童文学“黄金时期”最杰出的插画家之一。

安东尼-布朗:在世界绘本界享有盛誉的大师的绘本。安东尼-布朗生于英国,从小喜欢画画。1976年,他出版了第一本图画书《穿越魔镜》。1983年,出版了第七本图画书《大猩猩》一兴成名,获得了包括英国凯-格林纳威奖等诸多大奖,先后以十四种文字出版。2000年,他夺得了国际安徒生奖画家奖的桂冠。

儿童画册+CD


《保罗与音乐会 (儿童画册+CD)》为儿童画册,通过一个男孩——保罗在周末和叔叔去参加音乐会过程中所见、所听、所想的故事,形象而生动地介绍了有关音乐的初步知识,是儿童启蒙教育的参考图书。

贝多芬(儿童画册+CD)


这本画册向广大小朋友们展示了介绍了德国伟大作曲家、音乐家路德维杀范贝多芬生活中的重要事件与杰出成就。我们相信,通过书中“生活活泼的文字”、“精美漂亮的图画”以及“优美动听的音乐”三位好伙伴的共同努力与帮助,小朋友们不仅能迅速了解贝多芬那平凡而又伟大的一生、丰富却憾缺完美的情感世界,而且更能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作家那颗“在所有人类中最具人性化的心”。本画册以贴近小朋友的思维方式,表现了贝多芬的梦想与世界,为所有喜爱音乐的小读者们架起了一座连接贝多芬音乐的桥梁。

随书附带一盘音乐CD,其中的音乐作品正是特别为小朋友们所挑选的,一共有15首曲子——收录了《献给爱丽丝》、《月光》奏鸣曲、《悲怆》奏鸣曲、歌剧《菲岱里奥》、《第九交响曲》以及最为著名的《英雄》与《命运》交响曲等名曲的精彩片段。这些曲子都是由国外著名演奏家、指挥家及交响乐团所做的精彩演绎录音,具有非常高的欣赏与收藏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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