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同文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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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同文馆


鸦片战争前后,一些外国传教士曾在广州开办过几所教会学校,不仅学生数量少,而且时间短促,影响不大。真正称得上近代化新式学校的是从1864年创办第一所外语学校——广州同文馆开始的。这是洋务派在广州所办的第一件较重大的洋务事业。

清廷的洋务派首领、恭亲王奕訢,鉴于签订条约与办理外交事务时,没有精通外语的人才而备受欺蒙的现实,便上奏朝廷,于1862年8月,在北京开办中国第一所新式外语学校——京师同文馆。紧接着,洋务派另一首领李鸿章又上书要求在上海、广州亦如法炮制。他说:“惟是洋人总汇之地,以上海、广州二口为最。种类较多,书籍较富,见闻较广,凡语言文字之粗者,一教习已足;其精者,务在博采周咨,集思广益,非求之上海、广州不可。”①清同治二年二月初十(1863年3月28日)上谕批复,着令“广州将军等查照办理”②。广州方面接谕后认为:“学馆之设,教育人才,期于晓畅翻译,通彻中外事理,以备缓急之用,洵属及时要务。”③经过一年多的筹备,广州同文馆终于在同治三年五月三十日(1864年6月23日)建成开馆。馆址在当时广州市北大门朝天街(今朝天路),馆舍有房屋两所。第一任提调为王镇雄,第一任馆长为谈广楠和汤森,第一任汉文教习为吴嘉善,第一任英文教习为美国人谭训,以后又陆续聘请了一些外籍教师。

广州同文馆一开始就按正规的新式学校来办,以后日趋完善。第一期正途学生仅20名(另有5名附学生),其中满汉八旗子弟16人,汉人世家子弟4人,学生年龄一般为14~20岁,学制三年,学生学习的科目主要有英语、汉语和算学。随着中外关系的不断扩大,涉外工作的增多,不仅要学英语,而且法语、德语、俄语、日语也要学。为此,总理衙门谕示:“近因出使各国翻译需人,前后派委各学生随同出洋,惟办理公事,法文较为通用,而学习法文、俄文者较少,布文(指德文)更习之未久,恐不敷任用。查广东同文馆均系专习英文,亟需量为推择,就学生之质性聪明者,赶令学习法语法文。至俄文、布文能否并令学习,亦需并筹,期于使事及办理交涉事件均有裨益。”④广州同文馆以俄国向来无人在粤经商,交涉事甚寥寥而排除俄文外,便于光绪五年(1879)添设了法文、德文两馆,每馆额设学生10名,其中10名来自原英文馆中英语已经通晓者,其余则选自八旗子弟。这样,学习语种增加到英、法、德三种,学制也向京师同文馆靠拢,即增至八年,第一年学习读法、写法、拼法;第二年学习读法、文法、会话和翻译句子;第三年学习世界史地,练习翻译电报等;第四年学习算术、代数,练习翻译公文;第五年除继续学习翻译外,学习物理、几何、三角;第六年学习机械、微积分、航海测算;第七年学习译书、化学、测算和万国公法;第八年除译书外,学习天文、地理。另外还开设生理学、解剖学等选修课。以后又增设了东语(日语)馆和俄语馆,专门培养日语、俄语方面的翻译人才。自此以后,广州同文馆基本上保持着稳步发展的趋势,直到光绪三十一年(1905)改为译学馆为止⑤。

广州同文馆在当时颇受清政府的重视,其内部管理也很严格。为了明确培养目标和奖惩办法,它曾援引京师同文馆和上海广方言馆之例制定了馆章,共15条,其中规定:“同文馆肄业生,每年甄别一次,其于西洋语言文字无所通晓者即行撤退,挑选更换”;“同文馆肄业生以三年为期,能将西洋语言文字翻译成书者,以府经县丞为升阶旗号,愿就武职者,以防御为升阶”;学生“每日卯刻入馆,酉时出馆……或因事乞假,先向馆长报明,违者撤退”;“同文馆每月考察一次,一等二名,每月赏银二两,二等四名,每月赏银一两”⑥。有严格的管理制度,又有官阶、奖学金等的吸引,所以馆中学生大都学习刻苦努力,成绩优良。对此,两广总督瑞麟曾说:“设馆以来,诸生奋勉学习,著有成效者,不乏其人,两次考试,作为生监共十一名。”⑦

广州同文馆教学中的一个明显特点是与社会挂钩,注重学用结合。学生在学习的同时,经常翻译一些外文电报、文件,高年级学生则开始译书,对译书好的学生加以奖励,而且优先录用,该馆学生杨枢、长秀即合译了介绍各国政治、经济、文化概况的《各国史略》,对开阔国人视野、增广见闻有一定的启蒙价值。此外,还让学生从事一些涉外工作。在广州同文馆成立以前,广东省的一般涉外事宜主要由“通事”充当翻译,这些人或是买办,因与洋人打交道多了,懂得了一点外语,但非常肤浅;或是在新加坡、香港的一些教会学校学过外语,洋奴气十足,所以“往往颠倒错谬,或挟私自为增减其辞,以致彼此意见不合,枝节横生”,给广东地方政府办理外交和通商事务带来了许多困难,两广总督瑞麟就于同治十年(1871)上书奏请于该馆内选择通晓西语者来代替“通事”一职,以杜其弊⑧。广州同文馆学生还根据总理衙门的规定,经常调京考试,合格者授以正式翻译官的头衔。如同治六年(1867)该馆学生蔡锡勇、那三、博勒洪武、韩常泰、左秉隆、坤扬等六名学生,在广州将军庆春的带领下赴京应试,结果遂分别授以官职。蔡锡勇成绩最佳,授为监生,其余五人作为释译生员,准其一体乡试,送回广东充广东将军或督扶等衙门任翻译官。⑨

同治十一年(1872)总理衙门谕示广州同文馆挑选了14名学生,咨送京师同文馆继续学习,他们已在广州同文馆肄业七八年,最后毕业于京师同文馆。他们在京师同文馆时,虽名为继续学习,然实是边学习边当“听差”。有的随政府使节出国,有的陪同来访的外国人,有的曾到驻外使馆实习过,边学习边实践,使他们很快就成了才。如学生左秉隆、傅柏山等在近代中外关系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对国家与民族进步起了一定的作用。左秉隆是广州同文馆的首届学生,光绪四年(1878)随曾纪泽出使英国,任英文三等翻译官。1880年任清政府驻英属新加坡第一任总领事,连任三届。⑩在职九年之中,他在调停缓解中英关系,保护华侨的正当权益,在发展同英国、新加坡的正常邦交等方面都作出了重要贡献。⑾傅柏山曾出任外交部署主事。

总之,广州同文馆不仅是广州乃至广东历史上最早的外语学校,对广州、广东的社会发展曾产生过重大的影响。

注释:

①《广州近百年教育史料》。

②《筹办夷务始末》(同治朝)卷12。

③《毛尚书奏稿》卷13。

④《洋务运动》(资料丛刊)第二册,120页。

⑤《清朝续文献通考》(二)精装本,8664页。

⑥《筹办夷务始末》(同治朝)卷27。

⑦《洋务运动》第二册,117~118页。

⑧同上。

⑨《洋务运动》第二册,110页。

⑩《京师同文馆学友会第一次报告书》,13~14页。

⑾《惠敏曾公奏疏》卷5《恳留新加坡领事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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